她笑笑,给她让开了进门的位置。
他的样子把她吓了一跳。
“你……这是怎么了?”
她愣愣地站在门外,看着*前这个面rong憔悴、脸上缠着绷带、手上还撑着拐杖的男人。
“不着急,进来慢慢说。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,但在*之前向你说明现在情况的时间应该还是有的。”
她永远不能理解他是如何笑着说出这句话来的。
她走了进去。
*间虽然不大,看上去也就五十多平米的样子,但因为设计得当,倒也算是宽敞。
屋里的模样是她意料之中的井然有序,各类文件杂物都妥妥当当地安放在各自的位置上。
她知道,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之一。
一年之前来的时候,他才刚刚搬到这里,屋里的东西还根本没有收拾,到chu*七八糟的,人想在里面走动一下都很费劲。
等她走进屋里,他随手关上门,拄着拐杖**晃晃地走到沙发前,坐了上去。
“你好不rong易来一趟,我这里也没什么能招待你的东西,到最后,我们又和小时候一样了呀。”
他费力地咳嗽了几声,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她说。
“你……到底怎么了呀,昀。”
她站在他面前,焦急地问道。
“没事儿,不着急的,霭。离天明还早着呢,我们还有的是时间聊天。”
“你别*得跟临终告别似的好吧!告诉我,你到底怎么了?”
她依旧站在他面前。
“说什么呢,霭,这就是我在zuo临终告别好吧!”
他嘲弄似的笑了笑。
“你要一直站着吗?站一晚上会很累的哦。”
她***。“不。”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来。
她知道,从她踏入这个*门开始,她所要面对的东西将是zu以撕碎整个世界的。
“话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?”他有些纠结地自问道。
“先说你现在的情况。”她替他自己回答道。
“不,那么沉重的事情要放到后面说。毕竟就算是我,也不想面对自己大限将至的这个事实。”
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,但在脸上却看不到*毫悲伤的表情。
“先给你说个gao兴的事吧,你爸由你的名字zuo担保的那些债务现在已经基本还清了。”
“啊?”
“别啊了,你没听错。”他看着仿佛有些理解不过来的她,又补上了一句。“现在就差不到一万块钱了,我屋里的这些东西随便卖卖就能*上了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啊?”她确实有些理解不了他的话了,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
“也没别的意思,就是你自由了而已。”
他又咳嗽了几声。
她明bai了过来,但是却没有哪怕半点欣喜的感觉。相反,一阵莫名的恼火突然涌上心*。
“凭我对你的了解,我大约也知道你现在在些什么。”
他的声音突然严肃了起来。
“抱歉,这件事情我对你说的太晚了。”
她没有搭话。
“从叔叔离世后你向我说这些情况时我就开始计划这些了。
“那时候我不想对你说,我不想伤害你的自尊,也不想让你背负更多的东西。那时候我所希望的就是能够在不知不觉中从过去里解脱出来。
“但是,在一年前我再次见到你时我才知道我犯了多大的错误。可是在我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。”
“好了,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吗?”她依然坚持着刚才的问题。
“我sheng病了,如果不算刚才那场车祸的话。”他简单地回答。
“什么病?”
“好长的名字呢。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应该是叫‘德拉库拉伯爵综合症’吧。”
又是这个奇怪的名字,又是在别人嘴里说出来然后灌进她耳朵里。
“然后呢?”
她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脸上。
“没有然后了。”他把脸从她的目光里移开。“你应该知道这种病,得了就要跟**鬼似的,靠别人的鲜*养活着。
“这样也就完了,关键是这种能养活人的*液一般人还弄不来,可惜啊,我就是那种一般人。
“所以,我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儿了。病入膏肓,无药可救。”
他的表情又恢复到了那副嘲弄的样子。
“已经几年了呀?”她继续问道。
“什么啊?”
“查出这个病。”
“两年多了吧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?”
她大声喊道。
“要是你早点儿告诉我,我能救你的命啊!”
仿佛没有征兆地,本该退散的雨云又一次聚拢了起来。她的这句话像是给夜空下达的*令,瓢泼般的大雨随即倾盆而下。
他被惊了一下,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了一*。
“我一直不愿相信传闻是真的。可是……咳咳咳……”他皱着眉*,重重地咳嗽了几下。
大概,那个总裁的小侄子有个固定的*液贡献